有效的适应性免疫应答依赖于抗原呈递细胞 (APC) 表面的抗原肽-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对 T 细胞的适当激活。T 细胞的激活依赖于其他信号，包括 APC 表面促进 T 细胞扩增的共刺激分子。免疫应答受细胞因子环境的进一步调控。然而，T 细胞也会对其他环境信号作出反应，包括激素、神经递质和维生素。Goswami R, Kaplan MH总结了维生素 A 和维生素 D 影响免疫应答的机制，尤其是在 T 细胞应答中。

Goswami R, Kaplan MH. 有效 T 细胞应答的必需维生素。《世界免疫学杂志》 2016; 6(1): 39-59 [DOI: 10.5411/wji.v6.i1.39]

维生素D：免疫反应的“调节器”或“刹车”

维生素D的核心作用是免疫调节和维持耐受，防止免疫反应过度活跃导致自身免疫或炎症风暴。

1. 促进T细胞“觉醒”与分化：
   • 初始T细胞激活： 维生素D是T细胞从静止的“初始状态”进入战斗的“效应状态”的关键信号之一。没有足够的维生素D，T细胞难以被有效激活。
   • 偏向调节性T细胞（Treg）： 这是维生素D最关键的作用之一。它促使 naïve T细胞分化为调节性T细胞（Treg）。Treg是“和平使者”，负责抑制过度的免疫反应，防止攻击自身组织，从而抗自身免疫。
   • 抑制Th17细胞： 同时，维生素D会抑制 naïve T细胞分化为Th17细胞。Th17是“炎症先锋”，虽然对抗某些细菌和真菌很重要，但过度活跃会导致严重的自身免疫性疾病（如多发性硬化、银屑病）。
2. 作用机制：
   • 维生素D通过与T细胞内的维生素D受体（VDR） 结合，直接调控多种基因的表达，从而影响T细胞的命运和功能。

简单比喻： 维生素D就像一个总指挥官，它确保军队（免疫系统）在消灭敌人后能够及时收兵，避免伤及平民（自身组织），防止内战（自身免疫病）。

维生素A：免疫反应的“导航员”与“调度员”

维生素A（以其活性形式视黄酸 为代表）的核心作用是指导T细胞归巢和决定其分化方向，确保T细胞能到达正确的战场并变成正确的士兵类型。

1. T细胞归巢：
   • 视黄酸对于T细胞迁移到肠道等黏膜组织至关重要。它帮助T细胞表面表达特定的“归巢受体”（如α4β7整合素），像给T细胞安装了“GPS”，引导它们前往需要防御的黏膜前线。
2. 影响T细胞分化：
   • 协同与平衡维生素D： 维生素A和维生素D在T细胞分化上存在复杂的相互作用。
   • 促进调节性T细胞（Treg）： 与维生素D类似，视黄酸也能促进Treg的生成，共同维持免疫耐受。
   • 但也促进效应T细胞： 在某些情境下，维生素A又能促进Th1和Th17等效应T细胞的分化，以对抗病原体。这表明它的作用高度依赖于环境。
3. 肠道免疫的关键：
   • 在肠道中，由维生素A代谢而来的视黄酸是维持肠道免疫平衡的核心分子，它既能促进炎症反应以清除病原体，又能诱导耐受以应对无害的肠道菌群和食物抗原。

简单比喻： 维生素A就像一个总调度员和导航系统，它决定派遣哪些士兵（T细胞亚型）去往哪个战区（如肠道），并确保他们能准确到达。

协同作用与平衡

特性	维生素D	维生素A
核心角色	免疫调节器、刹车	导航员、调度员
对Treg的影响	强烈促进	促进
对Th17的影响	强烈抑制	情境依赖（可能促进或抑制）
主要作用场景	全身性免疫耐受，防止过度炎症	黏膜免疫（尤其肠道），细胞归巢
关键机制	通过V受体调控基因表达	以视黄酸形式调控基因表达

• 协同增效： 在诱导调节性T细胞（Treg） 方面，维生素A和维生素D经常表现出协同作用，共同维持免疫耐受，对抗自身免疫。
• 动态平衡： 它们之间的平衡至关重要。例如，在感染发生时，可能需要暂时打破平衡以促进炎症（效应T细胞功能）；在感染结束后，则需要恢复平衡以终止炎症（调节性T细胞功能）。任何一方的严重缺乏或过量都会破坏这种精细的平衡。

结论：
维生素D和维生素A都是T细胞免疫中不可或缺的“导演”，它们通过复杂而精密的网络共同协作，确保T细胞反应既强大又受控。追求免疫健康，不是单一地“修复”，而是通过均衡营养维持这些关键营养素的充足与平衡。